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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タツヤ,你聽好了!現在無論在新聞上看到什麼都只是胡說八道啊?!絕對不是真的啊?!總之就是這樣,你可不要自己亂誤會啊?我晚上就回日本了,等等再打給——」



還來不及給點什麼答覆,手機就已經開始響起了掛斷後的嘟嘟聲,一頭霧水的基山只能盯著暗下來的螢幕皺眉,完全不能理解對方話中的含義。



從高中畢業後,作為財團繼承人的吉良經常需要飛到國外跟著父親學習如何從商是很正常的。如果情況許可,基山也會盡量跟著一起去,畢竟吉良要是坐飛機的時候沒有他在身邊,大概會直接嚇到昏厥過去吧⋯⋯明明都是大人了。



但這次基山卻選擇留在了日本,就算吉良在上飛機前都還在對他擺臭臉,他也還是只回應對方淡淡的苦笑,沒有任何想改變主意的意思。



原因就只是因為——



「⋯⋯ヒロト剛剛是說了新聞對吧?」



姑且把留在日本的原因丟到一邊,基山轉過身,將閒置的筆電打開,打算搜尋對方的名字——



——不過在搜尋之前,基山就已經在首頁看見了對方的照片。



「吉良財團富二代在機場和女明星親密無間?!」



新聞的標題還真聳動呢,基山冷淡地點進那張照片,表情愈發可怕,周圍的溫度甚至有明顯下降的趨勢,完美地說明了赤髮男孩現在的心情是如何不佳。



照片裡的吉良跟女明星走得確實非常之近,女明星的手甚至有想要摟住吉良的趨勢;至於吉良則滿面春風的和鏡頭揮手,似乎沒有要避嫌的樣子,簡直就像是熱戀情侶一般。



基山盯著照片裡的吉良許久,方才拿起一旁已經冷掉的咖啡小啜幾口,合起筆電,準備離開辦公室。



「這麼晚了啊⋯⋯先去那個地方吧。」



照片裡吉良的笑容在腦中揮之不去。



💫💫💫💫



換上了正裝,基山碰著一大束百合花,單薄的身體在一塊墓碑前面佇立著,除了盯著那寫著「吉良」兩字的石頭以外,沒有任何動作。



「吉良夫人⋯⋯ヒロト的媽媽,今年也帶了和您一樣高貴的百合花,」



輕輕地將花朵放上了墓碑旁,基山對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人鄭重地行了個90度敬禮,過了很久都沒有抬起頭來。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您可以告訴我可以為ヒロト做些什麼呢。」



微風吹拂,落葉紛飛,百合花像是含苞待放的女孩一樣搖擺著身姿,宛若在給基山答覆一樣輕輕點著頭。



「我想要成為和您一樣的,能像扶持父親一樣、扶持著吉良家的人。」



因為是很重要的宴會,所以吉良絕對不可以不出席,若缺陷的話會怎樣被世人詬病基山想也不敢想。



「所以,今年ヒロト沒有辦法為您掃墓,希望夫人不要生氣呢。」



不失莊重卻又不失自信地對相片裡的女人露出微笑,基山將百合花放在了能夠枯萎後自然落下的地方,轉身離開,步伐沒有絲毫躊躇。



而在樹後看著這一切的人,默默走了出來。



「哦呀哦呀,タツヤ已經是個這麼穩重的孩子了啊⋯⋯妳要是還在的話,一定也會很看重他的啊。」



星二郎輕撫那束百合花,突然像想起什麼一般,呵呵地笑了起來。



「畢竟妳的兒子也像當年的我和妳一樣,十足喜歡他的喔。」



相片裡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如往常地對著星二郎微笑。



💥💥💥💥



「啊——累死了,真的累死了!」



好不容易在昏死的邊緣中活了下來,吉良一下飛機就隨便招了台計程車急著要回家。雖然記者群們似乎對他這樣的舉動略有厥詞,然而他才不管那麼多,現在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



「タツヤ這傢伙從下午開始就不接電話⋯⋯啊啊啊啊啊煩死了!他那傢伙該不會真的誤會了吧?!」



吉良根本毫無印象那個女明星是什麼時候站到他旁邊的,自然也沒注意到她那不安份的左手竟然想要摟住他,他就只是像踢完比賽後極其自然地看向攝影機罷了,竟然就變成了一張跟事實一點也不搭嘎的相片。



像洩怒般踢開房門,吉良著急地將行李隨便丟到一邊,焦慮地往床上噗去,手指敲敲打打完全沒有停過。



「啊該死的!這種時候哪個傢伙在做御好燒啊!」



從一進門就一直飄去不去的食物味,以及無論怎麼撥打都只是轉入語音信箱的號碼,讓吉良因為這幾天虛情假意的應酬而快要癱瘓的精神變得更加不安。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直接衝去號碼的另一端把人給抓過來。



「真是吃了一驚啊,吉良少爺竟然也會急成這個樣子,好意外啊——?」



「你很吵啊⋯⋯?!喂、タツヤ?!」



因為太過執著於將電話撥出去而完全沒注意到廚房的燈是開著的,吉良此時只能震驚地看著對方端著一大堆的御好燒從牆壁後方走出來,臉上掛著疲累的笑容。



「你、你為什麼在我家!」



雖然丟出的是有些強硬的問句,不過語氣中卻只有欣喜而沒有質疑的成分。吉良雖然想做些什麼,像是用力抱住對方責罵他怎麼都不接電話,或者是叫他立刻餵自己吃東西什麼的⋯⋯但吉良還是只有看著對方默默地將那好幾盤御好燒放到餐桌上,沒有開口。



就算剛剛像往常一樣用「タツヤ的語氣」說出了「タツヤ會說的話」,但是這傢伙的臉的現在真的超級恐怖的啊?!這是要殺人了嗎?!果然還是被誤會了吧,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ヒロト。」



「⋯⋯怎樣!」被基山十足冰冷的語調給嚇到,吉良吞了一口口水,他只希望自己在被處以不貞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前可以先吃掉眼前那盤御好燒。



「你是知道的吧,我在生氣。」



基山在沙發上坐下,右手輕輕撫上吉良白淨的臉頰。平常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現在完全失去了那股傲氣,只能暗自祈禱等等被殺掉時タツヤ至少可以留下全屍。



「我就說那個女人是自己⋯⋯」



「你還跟我說你在那邊吃得很好?!」



「啥?呃痛痛痛痛痛——」



原本已經用力閉起眼睛等待被基山斷頭的那一刻到來,吉良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用力地拉起自己的雙頰,害他被攻擊地措手不及只能任人宰割。



「前天打給我的時候不是跟我說睡得很好住得很好嗎?!為什麼臉消瘦了?!還有!」基山語氣氣到有些在抖,但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被拍照的那一天,竟然連face paint都沒有畫?ヒロト,你這幾天肯定都忙到沒辦法好好睡覺對吧,真是的!」



沒有想到這傢伙會如此正經地說著這麼好笑的小問題⋯⋯吉良用力抓住基山捏著自己的手,頂著被捏的透紅的大餅臉開口:



「塔煮亞,你都沒油懷疑偶跟那女的關西嗎?」



聽到吉良整個發音都變得超級黏糊糊,基山噗嗤笑了出來,鬆開緊捏著對方臉頰不放的雙手,將其中一塊切成能夠一口吞下的大小,叉了起來送到對方口邊:



「不管怎麼說,相信自己的最重要的人是最基本的事呢,不是嗎,ヒロト?」



「⋯⋯嘛啊,你從哪裡學來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啊。」



揉了揉自己被對方說了有些消瘦卻還是被用力蹂躪的臉,吉良大口吞下基山送到嘴邊的御好燒,哀怨地瞪著對方享用晚餐。



「你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故意不接我電話?」



「為了忙著打掃我們遠歸日本的大少爺的家囉。」



聽吉良提起電話,基山才將自己的手機從口袋挖出來。看到幾乎整個通知欄都是對方的名字,不禁莞爾一笑。



「⋯⋯タツヤ,你似乎誤會了什麼?」



「嗯?ヒロト不認同我的觀察嗎?」



「那是當然的吧。」吉良切了另外一塊御好燒,像基山為他做的一樣,遞到對方面前。



「沒辦法看到你就讓我超沒胃口啊,所以怎麼想都是你的錯吧。」



聽吉良一本正經地用紅通通的臉說這樣的話,基山再次笑出聲來,揉了揉吉良的頭髮。



「原來如此,是我的錯啊——那樣的話,」基山注意到從剛剛開始吉良就一直拉著領帶,似乎被勒得很不舒服。



平常領帶都是自己幫對方打的,這幾天自己打領帶肯定很不習慣吧。



「那樣的話,不好好負責可是不行的啊。」



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夫人。



一定會,讓他能夠看見,兩個人一起的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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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a.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