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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ヒ——ロ——ト!打起精神!再磨蹭磨蹭的就要遲到了!」

「遲到不也挺好的……」吉良煩躁地嘀咕著,基山的催促在他耳中簡直就跟死神的耳語沒有兩樣。

追根究柢,吉良可是一點也不想帶著手上這些裝著麵粉的購物袋,背著塞滿食譜的包包,像個大嬸一樣陪基山去拜訪什麼「廚友」啊!

據基山所言,現在要去拜訪的這傢伙是在假日的免費烘培課上認識的,雖然在之後的幾堂課上關係變得挺不錯的,但不管是年紀、學校、任何聯絡方式兩人都沒交換,就連名字也完全沒有問!

「不行!跟五角星同學已經約好了,不可以讓別人感到困擾!」

這種來路不明的對象,竟然讓基山爽快地接受了「要不要來我家一起做甜點呢」的邀約,吉良怎麼想都覺得不安心,要是對方其實是個人口販子怎麼辦?基山也只說得出那傢伙是個有著水色蓬鬆頭髮的國中生,其他一概不知……啊,還有那個奇怪的暱稱「五角星」,為什麼會有人取了暱稱卻沒有問名字啊。

總而言之,自己只是因為怕基山被抓走的話,要找他回來會很麻煩,絕對不是因為基山接受陌生人的邀請而不服氣。絕對不是。

「說起來他家地址有點熟悉感啊……」

「這好像是學弟的家吧?五角星同學似乎常常會幫對方做午餐的樣子。」

稍微偏過頭瞥了基山手上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吉良不知怎地有種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的感覺,但同時他也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條街,這次陪基山來後也絕對不會再來了。

「就是這裡了吧。」

再三確認自己手上抄寫的地址和門牌沒有出入,基山清了清嗓後按下了門鈴,對著對講機開口:
「您好,我是基山……我是流星,請問五角星同學在嗎?」

聽到基山自稱流星的那一瞬間,吉良差點沒有把早餐給吐了出來,喂、喂,流星是什麼東西啊?!因為是流星刃所以叫流星嗎?!依照這個邏輯的話難道五角星也是什麼必殺技的名稱嗎?!

等了幾十秒都沒有回應,基山無奈的瞄了旁邊笑到快要翻過去的吉良一眼,正欲再一次按下門鈴之時卻聽見了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

「嗚啊—————————!」

淒厲的叫聲讓基山立刻縮回了手,和一旁縮回笑容一臉問號的吉良面面相覷。這個聲音怎麼想都不像是發現中樂透後會有的瘋狂尖叫,倒像是哪個可憐蟲像電視劇那樣從後面被捅了一刀後才會發出的絕叫……

等了幾分鐘後都沒有任何聲響,基山不安地左顧右盼,最後總算下定決心似地握緊拳頭:

「走吧,ヒロト!」

「……回去嗎?行啊立刻就走……」

雖然知道基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從他偷偷摸摸地往裏頭探頭的樣子就知道了,可吉良還是不放棄做最後的掙扎。喂、怎麼說這也太……

「不對!我們進去吧!為了五角星同學的生死!」

「別開玩笑了タツヤ,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該怎麼進去啊。」

「爬牆!」

「……說得也是。」

看著基山說做就做毫不拖泥帶水,才一瞬間就半個身子進到圍牆裡面,吉良明白現在已經失去掉頭就走的機會了。如果就這樣把基山丟著,要是被警察抓到私闖民宅不就完蛋了嗎……

嘛,要是真的被抓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嘛。

👿👿👿👿

「……灰崎?」

雖然順利地進到了人家的房子裡,可基山和吉良畢竟都是第一次闖空門……不對,第一次不請自來,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要是在別人家裡看見了屍體該有什麼反應。

「啊啦,沒想到球場上的惡魔轉行殺人犯了?真是危險真是危險。」

「ヒロト!說這種話要是一起被殺掉該怎麼辦!」

對不該在這裡出現的兩人浮誇的一搭一唱完全沒有回應,灰崎凌兵表情凝重的盯著躺在地上毫無動靜的少年,似乎在想該怎麼解決犯案現場。

「誰准你們進來我家的。」

「真是毫無人性啊灰崎。」吉良不可置信地說,彷彿在為對方不先處理屍體而先詢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感到好笑。「這裡原來是你家啊?難怪總覺得有些眼熟,你怎麼在你家殺人了。」

「沒有死好嗎!」煩躁地拉著一臉困惑的基山的手探了探屍體的鼻息,灰崎無視對自己呲牙咧嘴命令他放開手的吉良,自顧自地說道:「昏過去罷了。大概。」

「不要再找藉口了,灰崎。你就老實承認你殺了這個人不就行了?」

「啊真是夠了!你們兩個再繼續亂講話就給我滾出去!但是想想我根本沒有說要讓你們進來所以現在就給我滾!」

眼見灰崎已經開始用近乎暴力的方法要把吉良推出去,基山無可奈何地輕拍了躺在地上的少年,想看看他有沒有一點死而復生的機會。

「五角星同學……上次的小熊餅乾真的很好吃,沒辦法代替你傳承下去真是萬分歉意。」

「……哈、哈哈,怎麼說的我好像死了一樣呢?流星同學。」

「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喔。」

本該成為一具屍體的少年僵硬地坐了起來,帶著苦笑地看著在門口推來推去的灰崎和吉良,口中那使他看到人生跑馬燈的滋味還餘味猶存,讓他確信自己再不喝點水把味道沖淡就會再次昏迷過去。

「……星章學園的水神矢成龍。一直叫暱稱總覺得有些難為情呢?」少年……水神矢動作有些遲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臉「吾家有女初有成」似地寵溺的看著灰崎。

「永世學園的基山タツヤ。那個跟灰崎吵架的捲捲頭是吉良ヒロト。」基山倒是沒有那種感動的心情,要說的話,這樣的感動在這幾次的比賽期間就已經感受過了吧。

「基山同學跟吉良同學認識灰崎嗎?」似乎被對方稀鬆平常就說出灰崎名字的這件事情感到驚訝,水神矢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啊、那個,我跟ヒロト也是閃電日本隊的,所以……就是這樣呢。」

「日本隊啊……好厲害。」

稍微查覺到了水神矢有些落寞的眼神,基山大概猜到了水神矢應該也有踢足球的背景,自己在他面前提到國家隊的事情似乎太殘酷了一點……今天可是來做讓人開心的甜點的,足球的事情就先擺一邊!

「灰崎跟我們家的ヒロト關係很好哦,去哪裡都一起,宿舍也是同一間呢。」

簡直就像是兩方的父母正在交流孩子的情報,基山輕描淡寫地談起了灰崎的近況,有如看穿了大難不死的水神矢的心思。

「……灰崎終於可以跟大家打成一片了啊。」

「ヒロト本來也是個孤僻的小孩啊……嘛,要不要先叫他們停下來呢,水神矢同學?」

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基山淡淡地睨了桌上被切了一片的蛋糕一眼。那塊光是看外表就能讓人感到靈壓強大的黑暗蛋糕。看來灰崎的犯案手法已經一目了然了。

「灰崎——」

「ヒロト——」

雖然兩人平常總是說著沒有默契很煩人啊什麼的,不過擁有同樣的實力,同樣的自傲、還有同樣的求勝心的灰崎和吉良,其實根本就是超級好的朋友吧?如果不是的話,回話大概也不會這麼同步——

「叫你啊快給我滾過去!」

♒️♒️♒️♒️

「哈哈哈哈哈哈搞什麼啊灰崎!你這笨手笨腳的傢伙還想做蛋糕啊!」

「閉嘴吧你個傻子!」

逼著兩人停下爭執乖乖坐好,基山和吉良已經藉由水神矢愉快的口吻了解了事情始末:吃完水神矢做的午餐之後,灰崎便十分不對勁的難得地進了廚房,還非常強硬的命令水神矢不准進去,再出來後就已經變出了桌上那樣貌詭異的蛋糕。

「『灰崎竟然做了蛋糕給我!』,因為太感動了就直接吃下去了,結果再睜眼就見到基山同學和吉良同學了呢。」省略了蛋糕帶來的絕望沒有說出口,水神矢以非常自然的語氣露出了微笑:「企鵝很可愛哦。」

原來那個是企鵝嗎……基山和吉良對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盡講些丟人的事……說起來隊長說的廚友該不會是你吧。」無比嫌惡的指了指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吉良,灰崎毫不掩飾他心中根本沒這樣想的事實。

「啊!?像你這樣沒大腦的傻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立刻就有個笨蛋中計了。

「兩個人都不要再吵了——!不過我也有點好奇啊,灰崎竟然會做蛋糕什麼的。」基山邊抓著吉良蠢蠢欲動的拳頭不放邊將問句扔給灰崎。

「你這傢伙怎麼也這樣說……」

「是啊灰崎,發生了什麼好事了嗎?」接在基山後面的是水神矢,雖然鬼門關前走一回真的是挺可怕的,但他怎麼也不覺得灰崎會為了暗殺自己而特地做了殺人蛋糕。

即使灰崎現在只要立刻把三個人都趕出去就可以逃避問題,但都已經被三雙好奇的雙瞳盯著看了,不回答的話根本就是懦夫吧!

咬著牙,灰崎別過臉去,百般不情願的開了口:

「這傢伙……今天是隊長的生日!」

—————

『灰崎一定是為了殺害這傢伙才做蛋糕的』這是吉良的想法。

『可能想要問水神矢同學試吃後的意見吧』基山如此猜測道。

『不管怎樣總之先保持微笑吃下去就對了』水神矢這樣認為。

所以在他們聽到灰崎響徹雲霄震破耳膜的回答後,腦袋通通都轉不過來。

「……但很難吃啊。」腦中一瞬間浮現剛進來時水神矢躺在地上宛若死人的樣子,吉良脫口而出。

「吉良同學!不要說出來!」生怕灰崎又要跟吉良大起爭執,水神矢急忙制止吉良繼續說下去,卻一不小心也將內心話說了出來。

身為當事人的灰崎倒是說完話就一動也不動的呆看著斜邊的基山,空洞的眼神直接了當的說明著再不想辦法讓吉良閉上嘴巴他就要在這裡把對方做成肉醬。

對於灰崎露骨的殺氣投射,基山給予他的回應是——

「……好!那就!大家一起來做蛋糕吧!」

「タツヤ?發什麼神經啊,要蛋糕灰崎不是已經做了嗎。」

「ヒロト想吃的話就吃掉吧!」一句話就讓吉良乖乖地不再調侃灰崎,基山繼續說道:「給水神矢同學的、生日蛋糕!」

「咦⋯⋯咦?可是我放在灰崎這裡的麵粉好像沒有了……」

「那種事情不成問題!我們好好準備了!」拉了拉吉良的衣袖,基山火力十足地繼續說道:「灰崎也同意的吧!?」

對基山的提議傻了眼而一直都沒開口的灰崎沒有回答,是被水神矢擔心的拍了拍肩膀後才回過神來:

「啊?喔,嗯,行啊⋯⋯是隊長生日嘛。」

「很好!那麼水神矢同學就坐在這裡,ヒロト跟灰崎跟我來!」

「什麼?為什麼我也要啊——タツヤ?!」

聽從指示留在原地的水神矢一愣一愣的看著鬥志全開的基山把兩人拖了進去,任由嘴巴裡詭異的味道開始化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酸甜。意外的沒有感覺不協調或是噁心,水神矢逕自猜測是灰崎加的詭異成份起了化學反應後就會變得這樣協調,雖然原理他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交到了好朋友真是太好了呢,灰崎。」

♒️😈♒️😈

「生日快樂!水神矢同學!」

「生日快樂,不知哪來的藍髮傢伙。」

與剛剛完全截然不同的企鵝蛋糕正式在水神矢面前亮相,星章學園足球部的隊長除了不可思議外,對於那隻刻畫得近乎完美的企鵝並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用:

「好厲害⋯⋯!基山同學好厲害!」

「嗯?我可沒有幫什麼忙喔?造型基本上都是灰崎做的呢。」

基山似笑非笑的讓出一條路讓灰崎拿著企鵝蛋糕從廚房出來,對方難得的將頭髮用橡皮筋束了起來,以至於三人都能清楚看見他因為不習慣這種氣氛而飄移的雙眼。

「雖然要是沒有タツヤ幫他配成分的用量的話,我看烤箱這次不爆炸也難啊——」無視基山沒好氣的瞪眼,吉良吹著口哨對灰崎進行著一如往常的嘲諷。

「你這傢伙少說幾句話會要你的命嗎!」

匆匆把蛋糕塞到了水神矢的手上,灰崎近乎粗暴的把自己頭上剛束上去沒多久的橡皮筋用力扯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吉良射了過去。

「喂!很痛啊你搞什麼鬼!」

「沒讓你吃我拳頭已經是你好運了!」

把蛋糕的如履薄冰似地輕輕放到了桌上,和灰崎剛剛做的殺人蛋糕擺在一起,水神矢和一旁同樣露出溫柔微笑的基山對看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真好呢——日本隊,都是像基山同學和吉良同學這樣有趣的人嗎?」

「⋯⋯嗯,因為足球而能夠聚在一起,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意思呢。」

「沒想到能吃到灰崎費盡心思做的蛋糕,總覺得有種心願已了的感覺是為什麼呢——」

伸了個懶腰,水神矢看著企鵝的臉遲遲不打算切下去,就像還有什麼話哽在喉中沒有說出口一樣:

「——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和世界當對手看看呢。」

「那種廢話就別講了吧。」

「誒?」

把正想踢自己一腳的吉良推倒在沙發,灰崎對基山翻了個白眼要他讓吉良暫時安分個幾分鐘,至少讓他把話說完再繼續鬧:

「與其講這種話,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能做什麼吧。星章的隊長難道是個光說不練的傢伙嗎?」
語畢,灰崎連蛋糕也不留下來吃就要掉頭離開,很明顯他根本忘記這裡就是他家,單純就是打算說完帥氣的話就離開。

「嘛,讓你吃了可怕的東西姑且道個歉,」

「生日快樂,隊長。」

輕描淡寫的扔下了話,灰崎就這樣離開了。把三個客人丟在自己家,就這樣離開了。

「灰崎真是的,跟平常一樣不坦率⋯⋯嗚!ヒロト、你怎麼咬我!」

「啊?還不是因為你把我嘴巴按住害我不能呼吸了?!」

兩人的喧鬧對現在的水神矢來說已經被切成靜音模式,除了眼前的企鵝蛋糕以外似乎什麼都沒辦法進入他眼裡。如果要說的有的話,大概就是閃電日本隊的球衣,吧?

「⋯⋯是啊,以進入日本隊為目標,我可不能在這裡放棄!」

作為生日願望來許願的話也是不行的,水神矢不打算把額度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因為這是一定會做到的事,一定要完成的事,許願什麼的根本不會有用!

「我一定會在世界的舞台上看著你表現的,所以等著吧,灰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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